6月21日，在巴西圣保罗悼念新冠逝者的市民

《环球》杂志记者/宫若涵（发自圣保罗）

　　目前，巴西国内存在多种变异新冠病毒，除最早发现于亚马孙州的伽马毒株（P.1）和主要在里约热内卢州流行的截塔毒株（P.2）等本土变异毒株外，还存在最早在英国发现的阿尔法毒株，在南非发现的贝塔毒株，以及在印度发现的德尔塔毒株。

　　其中，伽马毒株在巴西广为传播，并扩散到世界多国，已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需要关注”的变异毒株。专家认为，该变异毒株也是导致巴西多地疫情恶化和医疗体系崩溃的重要因素。而截塔毒株则被世卫组织标记为“需要留意”的变异毒株。

　　研究显示，中国疫苗对包括伽马毒株在内的变异新冠病毒有效，巴西政府也采取了相关措施防止德尔塔变异毒株输入。

伽马毒株传染性强

　　2021年1月14日，巴西和英国的研究人员在分析采集自亚马孙州的新冠病毒样本时，发现了名为伽马的新型变异新冠病毒。研究人员表示，这种变异毒株携带E484K、K417T、N501Y等多种突变，与在英国、南非发现的变异新冠病毒有部分相同之处。

　　巴西卫生部1月15日宣布，亚马孙州确诊首例伽马毒株导致的二次感染病例。患者于2020年3月24日首次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同年12月30日再度确诊。

　　伽马毒株的出现立刻让卫生专家心存忧虑。巴西奥斯瓦尔多·克鲁斯基金会表示，这种变异新冠病毒可能具有更强的传染性，是造成亚马孙州病例飙升的原因之一。

　　巴西媒体报道称，今年1月，亚马孙州疫情严重反弹，亚马孙州首府玛瑙斯住院人数和新冠死亡人数激增，一些医院氧气罐紧缺，医疗系统崩溃。

　　巴西-英国病毒发现、诊断、基因学与流行病学中心（CADDE）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3月至11月间，玛瑙斯经历了第一波疫情大暴发和医疗系统崩溃，但在病例中未曾发现伽马毒株。而从2020年12月开始，在玛瑙斯迎来第二波疫情大暴发和医疗系统崩溃之际，该变异毒株已逐步成为在当地占据主导地位的新冠病毒，在新冠病例中的占比从2020年12月中旬的42%，上升至2021年1月上旬的85.4%。

　　3月初，来自巴西圣保罗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发表文章说，伽马毒株具有比普通新冠病毒更强的传染力。文章说，研究人员对采集自马瑙斯市184名确诊患者的病毒样本进行基因组测序后发现，伽马毒株的传染力比普通新冠病毒高1.4至2.2倍，且感染伽马毒株的患者体内病毒含量更高。研究人员还表示，25%至61%已感染过新冠病毒的人可能会被该变异病毒再度侵袭。

　　伽马毒株在巴西的蔓延极为迅速。以圣保罗州为例，巴西阿道弗·卢茨研究所4月底公布的对该州新冠病毒样本的分析显示，2020年10月之前，该州最流行的新冠毒株一直是B.1.1.28，占比超90%，这种毒株随后发生变异，形成了伽马毒株和截塔毒株。在从今年1月底到4月底的3个月内，伽马毒株占圣保罗州病例比例迅速提高，从最初的20%上升至2月底的40%、3月底的80%，再到4月底的90%。圣保罗州卫生部门的监测结果显示，除该州两座城市截塔毒株更为流行外，其他城市都是伽马毒株最为流行。

　　专家认为，今年年初巴西疫情迅速恶化的主要原因是出现传染性更强的变异毒株。巴西坎皮纳斯州立大学免疫学专家亚历山德罗·法里亚斯说，巴西人口众多，政府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抗击疫情，导致感染者众多，还导致了多种变异毒株出现。

　　“变异毒株产生于病毒的随机变异，在巴西病毒被大量复制，导致许多民众感染，而病毒复制得越多，所积累的变异也就越多。”法里亚斯表示。

中国疫苗有效

　　变异毒株的出现让人们担忧现有的新冠疫苗是否能让接种者产生足够的抗体。研究显示，由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简称“科兴中维”）研发的新冠疫苗“克尔来福”对巴西境内主要的变异毒株有效。

　　3月10日，巴西圣保罗州州长若昂·多利亚说，该州布坦坦研究所和圣保罗大学的科学家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克尔来福对巴西境内主要的三种变异毒株——阿尔法、贝塔和B.1.1.28——有效。

　　研究人员提取了35名克尔来福疫苗接种者的血清，并让3种变异毒株感染血清中的细胞，再检测这些细胞中是否出现了抗体。结果显示，克尔来福有助于使接种者避免感染新冠病毒变异毒株。

　　4月11日，布坦坦研究所公布了克尔来福在巴西Ⅲ期临床试验的最终研究结果，显示克尔来福对于伽马和截塔这两种变异毒株同样有效。研究人员认为，尽管这两种毒株产生了多处可能影响抗体作用的突变，但研究结果显示，接种了克尔来福的志愿者的血清，对于这两种变异毒株的中和效力和对于普通毒株是相同的。

　　6月初，布坦坦研究所临床研究医学总监里卡多·帕拉西奥斯表示，新冠病毒变异给未来的抗疫工作带来巨大挑战，虽然克尔来福对伽马毒株十分有效，布坦坦研究所与科兴中维依旧在考虑研发专门针对某种变异毒株的疫苗。

严防德尔塔输入

　　今年5月20日，巴西马拉尼昂州卫生厅确认，该州发现6例德尔塔毒株感染病例。这是巴西首次确认该变异毒株感染病例，此前在南美洲该变异毒株仅在阿根廷出现。这些确诊者均来自一艘从南非开普敦出发的货船，24名船员中有15人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

　　在报告了这6例感染病例后，马拉尼昂州州长弗拉维奥·迪诺请求巴西卫生部为该州提供支持，以便在该州由联邦管辖的机场和港口加强新冠病毒检测，避免德尔塔毒株扩散。巴西其他州的州长也纷纷要求联邦政府出台政策，加强对机场、港口和边界的管控。

　　巴西联邦政府也着手制定全国性的应对计划。巴西卫生部长马塞洛·凯罗加5月22日表示，联邦政府正在以圣保罗市提出的防疫计划为基础，制定全国性政策以防止德尔塔毒株的蔓延。

　　圣保罗市计划的要点是，针对来自马拉尼昂州和阿根廷的旅行者设置一系列“卫生壁垒”，在各大机场加强对来自这些地方旅客的病毒检测，并要求其提交阴性证明，阳性者将隔离10天。此外还将在机场加大针对新冠症状以及预防方法的宣传。

　　鉴于印度疫情形势严峻，自5月14日以来，巴西政府已禁止任何从印度出发的航班入境。

来源：2021年7月14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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