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在瑞士厄堡举行的第44届国际热气球节上，热气球准备升空

文/《环球》杂志记者 陈斌杰（发自日内瓦）

编辑/马琼

　　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近期发布的《2023年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显示，瑞士占据全球总排名榜首，这是瑞士连续第10年获此殊荣。

　　报告作者之一、笛卡尔未来研究所所长布鲁诺·朗万认为，人才竞争将是下一个全球化时代的支柱之一，减少全球的不平等，让地球更加具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培养和吸引合适人才的能力。

　　《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下设“人才赋能”“人才吸引”“人才培养”“人才驻留”“职业培训”“全球知识技能”等6项指标，瑞士在“人才赋能”和“人才驻留”方面排名全球第一，“人才吸引”排名全球第三，“职业培训”排名全球第二，其余两项指标亦均居全球前列。

教育水平一流，双向贯通

　　瑞士拥有世界一流的教育水准，这为瑞士培养高素质人才打下了坚实基础。瑞士的教育经费在各级政府预算中均占很大比重（在联邦政府预算中占8%，在州和市镇预算中约占25%）。瑞士全国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教育整体特点是：初中教育普及，高中比重小，职业学校比重大，大学教学质量高。

　　在2024年QS世界大学排行榜上，瑞士共有6所院校名列世界前150位，其中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排名最高，位居全球第7位，洛桑联邦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36位。

　　瑞士的职业教育理念和体系灵活而务实，其职业教育双向贯通——一端连接市场，另一端连接大学教育体系。瑞士的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之间的学制也相通，为学生在不同阶段提供再次选择的机会，职业学校毕业生可以通过相应考试进入大学系统，开始本硕博的学习，进行更高层次的创造和创新。

　　瑞士学者帕斯卡尔·玛米尔指出，在瑞士双元制教育体系下，大多数青年会选择职业教育，因为完成“学徒制”教育后可以拿到相关证书。在具有数年的工作经验后，他们还可以去应用科技大学学习。这类大学和普通大学相比，在专业定位上更为清晰，教授内容更注重实用性。学生进入此类大学后会专攻某一领域，比如工业工程、商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等。

　　学生在应用科技大学完成本科学习后，还可以申请去普通大学继续进修。“你可能刚开始是学机械，拿到了职业教育毕业证书后，你就可以去读应用科技大学并拿到学士学位，之后再去普通大学读个EMBA（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出任公司高管，这在瑞士十分常见。”帕斯卡尔·玛米尔表示。

平衡高效的创新生态系统

　　瑞士拥有良好的科研和创新氛围，对于希望从事科学研究或者将知识转化成创新成果的高素质人才而言，瑞士无疑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国家。瑞士在科技、医疗、金融等领域投入巨大，为人才提供了广泛的发展机会。

　　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1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中，瑞士排名全球第一。报告显示，只有瑞士和瑞典十多年来始终保持在创新排名前三位。

　　报告指出，在创新方面表现出色的经济体往往拥有平衡且出色的创新体系。“将一个经济体在创新方面的投资——以研发、教育、坚实的基础设施和支持创新活动的制度的形式——转化为创新成果并非易事。”在创新投入水平相当的情况下，瑞士的产出水平远高于其他高收入经济体。

　　分析认为，瑞士平衡高效的创新生态系统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是政府通过双元制模式下的职业教育、应用科技大学和研究型大学三重体系培养产业所需的各类人才。

　　二是搭建产业创新平台，通过设立大学研究所和产业研究所把大学的原创技术一步一步推向产业一线，再通过设立产业资助项目来完成技术产业化的“最后一公里”。

　　据了解，瑞士每所高校均配备技术转移办公室，不管是教授还是在校学生，高校都会鼓励和帮助他们将学术成果和发明进行技术转化，并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以及国际先进资源。瑞士绝大多数高校属于公立性质，高校在推动创新成果市场化时往往不参股，而是以掌握专利知识产权的形式来获取收益。

　　三是大学之间、大学与企业之间的创新合作非常密切。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洛桑联邦理工学院等与应用科技大学之间的合作非常紧密，前者的工程师注重高科技的研发，后者的学生和教授往往来自生产一线，对生产工艺和具体生产环节更为熟悉，因此更注重产业实践创新。同时，这两者都很重视与企业紧密合作，很多企业会赞助高校研发实验室，且不限于高科技产品。

　　洛桑大学中国经济金融中心主任董旻月教授告诉《环球》杂志记者，瑞士的创新是多层次的，不全是高科技，也并非全都由博士或教授完成。创新也不局限于阿西布朗勃法瑞（ABB）、罗氏、诺华、雀巢等知名大公司，更多是在中小型企业中蓬勃发展，中小企业的创新造就了瑞士在很多细分行业的全球冠军。

“环境”宜人

　　在瑞士，人们可以欣赏马特洪峰、少女峰、瑞吉山等阿尔卑斯群峰的胜景，也可以领略日内瓦湖、卢塞恩湖、纳沙泰尔湖等众多湖泊的风光，更有苏黎世、日内瓦、伯尔尼、洛桑、卢塞恩等历史名城，爱因斯坦、伏尔泰、奥黛丽·赫本、科菲·安南等众多耳熟能详的人物都曾在瑞士生活。

　　从外籍人士的生活质量看，瑞士城市在该方面一直名列前茅。根据国际咨询公司美世咨询（Mercer）2022年初发布的全球生活质量排名，日内瓦、苏黎世和巴塞尔均排在该榜单前十位。瑞士多元的文化氛围，还创造了一个开放、包容的环境，来自海外的人才更容易融入当地社会。

　　瑞士位于欧洲中心地带，城市街道整洁，人居环境舒适，还拥有便捷、舒适、准时的交通系统。公路、铁路几乎能通达每一个村镇，火车、汽车不仅准时，间隔时间也相对较短。

　　此外，瑞士政局稳定，法律体系健全，税率低，商业环境良好，金融业发达，长期保持相对低的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安全指数高……这都是极具吸引力的优势。

　　诚然，瑞士的生活成本较高，但高技能人才在瑞士往往可以获取高于其他地区的薪资，其税收体系对于高收入人群也较为友好，这使得瑞士在吸引和留住人才方面具有显著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