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霞返照万物,仿佛湖水的溶解。此刻,晚霞,与湖水一起,像画家堆叠颜料,把万物埋入复杂的秩序和覆盖之中——我凝视时,看见白鹭的花瓣、睡莲的羽毛,看见懵懂的白鹭、曲颈的睡莲,看见白鹭形的睡莲、睡莲形的白鹭——晚霞与湖水溶掉形体又返回它们而确认。
湖面,全是湖水卷堆的白鹭,亦或晚霞倾泼的睡莲吗?它们互相做倒影,在晚霞湖水的迷宫中不倦地追逐、缠绕、缩小、松散。
“这白种睡莲,名白鹭。”
“此一只白鹭,唤作睡莲。”
擦净阴影、死亡而永生的白鹭诞生了,用睡莲的不竭浮力,在黑夜将至的空中依然高悬。
睡莲装上了白鹭的视力,一种死亡的视野或无尽的时间,而看见自身之美,看见不可及的白色梦境,看见莲叶流动推及湖水流动,看见花蕊凝固带动晚霞凝固。看见,如此迷幻如此浓郁,分不清白鹭和睡莲,就像分不清沃尔科特和莫奈。(文/蓝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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