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村,正青春——德清莫干山镇五四村纪行-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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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05/18 10:19:11
来源:潮新闻

五四村,正青春——德清莫干山镇五四村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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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敲开五四花窗,花海波浪微微荡漾,风儿吻着鲜花的脸庞,蝴蝶划着美丽的双桨……”

  在风光旖旎的莫干山麓,有一个鲜花盛开的村庄,那里花如海、柳如烟,满眼皆是苍翠欲滴的绿色,绿树掩映中幢幢民居撒落其间,房前屋后的月季花蓬勃绽放,曲径通幽的乡间绿道向前延伸……

  在“千万工程”实施二十年的春天里,我们走进了被誉为乡村振兴的“样板间”,长三角的“后花园”——德清县莫干山镇五四村。

  五四村原名“四村”,位于著名避暑胜地、国家级风景名胜区莫干山的东大门。村域面积5.61平方公里,现有农户478户,总人口1623人。历史上的四村像个乡野村姑,被湮没在时光的角落里,一辈又一辈四村人在“莫干天堂”的脚下艰难度日。

  徜徉于村间,庭院深深,花香满径,移步换景,或莺啼柳绿,或溪水潺潺,好一派山野风光。

  这方如今看起来“美得惊人”的土地,过去却“破得吓人”。山上风光无限,山下千疮百孔。村庄布局杂乱无章,垃圾随地丢,污水满地流。村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土地抛荒严重,人心涣散,信访问题突出。有人形容“窗含莫干千秋雪, 垃圾遮盖半边天”。

  时光不老,依稀仿佛,五四人清楚地记得,2000年那个冬天,镇党委请来了时任县第二水泥厂厂长的孙国文,回村担任村支书。“村书记是领头雁,太重要了。孙国文对家乡充满感情,党性强、有思想、懂经营、会管理。”在村支部副书记阮建强看来,五四村从穷到富、从脏到美、从乱到治,“换人换思路”是发展最关键的一招。

  孙国文接任时,村集体经济积蓄17.9万元,村民人均收入1722元,主要收入来源靠劈山卖石、石料加工。孙国文认为农民只有依靠土地,盘活土地,土地才有效益,村民才能真正从土地中获得收益。2002年,他大胆提出村民土地集中流转的思路,将农民手中的土地集中起来,连片出租给农业大户或种植大户,让村民有固定土地租金收入,同时能转移大批农业劳动力。当时很多村民都想不通,有田不种还能干啥,流转“流产”怎么办?孙国文就一家家做工作,承诺自掏腰包也不会让村民饿肚子。在他的努力下,村民慢慢地打消了顾虑,吃下“定心丸”。2007年,五四村成立了全市首家农村土地合作社,破解了土地流转中农民就业和增收的两难困境。全村2600亩土地实现了100%流传,村民家家有股份,年年有分红,同时解决了农村剩余劳动力长期性就业150余人,季节性就业300余人,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率100%。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五四村的第二招,始于“千万工程”,从整治环境入手。孙国文意识到,靠挖山致富,致富的是少数人,吃的是子孙饭,不会长久,况且村民对“白天一层灰,雨天一身泥”的居住环境意见很大。为了保护生态,还村民一片净土,村两委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果断关停三个采石场,实行封山育林,生态修复。这在当时,采石是村里主要收入来源,无异于壮士断腕。孙国文说,如今看来,这个决定十分明智,是一次发展理念、发展模式的变革。敬畏脚下的土地,土地也会反哺于你。今天,我们吃上了生态旅游饭,捧上了金饭碗,有了现实版的“两山银行”。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这首儿歌中的美好场景,如今照进了五四村的现实。十多年来,通过土地流转,先后引进优质水稻、红枫、水果、玫瑰等特色农业生产基地。如画的风景,撬动社会资本纷至沓来,乡野秘流记(漂流)、露营房车基地、莫干山花谷山地运动公园、One有引力运动工场等一批吸引年轻人的项目纷纷落户,打造了三条可游、可看、可玩的精品旅游线路。村里有公共自行车,有免费wifi。云卷云宿、梦溪彼潭、梧桐、树野、陌野、青垆、外安5号等20多家别具一格的民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每逢节假日,许多旅游大巴和私家车蜂拥而至,四面八方的客人在绿树花海中体验放飞自我、休闲运动、观光采摘、农事体验等。

  青春五月,在五四村感受山青花欲燃的生命绽放,叶碧果逾香的蓬勃活力。“人人都说江南好,好的也不全是风景,更是生活在水泥森林里的人们,对田园生活返璞归真的追求,你看这里的水是甜的、空气也是甜甜的。”上海游客叶书音是第二次来五四村,这次是带着父母来小住一段时间。我们惊喜地发现来自北方的游客也越来越多。

  当天,民宿管家第五期培训正紧锣密鼓地开展,刘杰是“木芽众创空间”的创始人,来自四川、内蒙、河南等10多个地方的民宿管家慕名前来参加培训,“4至6月预计实现培训收益42万元。”刘杰信心满满地表示。

  改革创新的细胞在五四村不断发生裂变。聚焦乡村规划、乡村经营、乡村环境、乡村服务和乡村治理五个方面,创造性打造 “数字乡村一张图” ,探索乡村智治新模式,让数字变革深入到垃圾分类、三改一拆、清廉建设等,买菜、吃饭、看病、看书、遛娃、健身、办证,几分钟内都可实现。很多服务都是24小时的,如24小时书房、24小时自助办事、24小时云药房、24小时智慧健身中心等,数字化已深度融入到乡村治理的毛细血管。

  五四村的第三招是追求共富。在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基础上,五四村一直力求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好惠及全体村民。近两年村里引进的不少项目都以“国有企业+村+农户”的模式进行参股,对于经济条件相对薄弱的农户,村里通过村民代表大会商议决定给予其相应股份,同时控制其余每户家庭的参股数量。2022年村级集体经济收入805万元,其中经营性收入649万元,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5.7万元。

  时间最终会褒奖进取者,幸福一定是奋斗出来的。五四村先后获评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国文明村、全国美丽宜居示范村、全国绿色小康村、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中国美丽休闲乡村等荣誉称号。

  “乡村振兴最怕搞形式主义、形象工程,点上很光亮,周边脏乱差;表面很繁荣,实际负债累累,老百姓没有获得感、幸福感。”第二次来村考察的杭州“五四宪法”研究会会长王金财说。

  五四村的情况到底怎样?带着疑惑,我了解到县委巡察组刚对五四村进行了巡察,组长朱丽萍告诉我,上轮巡察发现五四村2020年疫情防控资金管理上有不规范的地方,立行立改后,今年再次巡察,“三资”管理堪称典范了,只要一扫二维码,村里大大小小开支一目了然。朱丽萍打趣道,唯一的问题是钱“太多了”,村里每年分红,积余还有3000多万。富裕起来的五四村,先富带后富,同周边的东沈、勤劳、北湖村结成了党建联盟,开展产业帮扶。去年10月,还同四川省阿坝州小金县冒水村签订了对口帮扶协议,每年在资金、项目、技术上给予支持。

  时光,像一本厚重的书,它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创业者留下的汗渍。五四村的蝶变吸引了媒体的眼球,成为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花开江南》、中央电视台《山水间的家》的取景地。

  从莫干山遥望五四村,村庄像一只“绿肺”镶嵌在乡野阡陌中,草木峥嵘,不断抽出新的枝叶,别样清新繁茂,看得见生长的轨迹。

  从美丽生态,到美丽经济,再到美丽生活,“三美融合”下的五四村,正稳步走在可持续发展的共同富裕道路上。

  “轻轻移开五四花窗,幸福歌声随风飘扬,姑娘送来春花的笑意,花酿的深情传递力量……”春渐阑,夏花燃,一首《开满鲜花的村庄》的村歌,唱出了五四人的幸福生活。(俞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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