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所谓的“分布式海上作战”需要，加快兵力结构调整步伐——
美国图谋打造无人舰队维持海上霸权
“水手”号无人舰艇。资料图片
“游骑兵”号无人舰艇。资料图片
据外国媒体报道，美国海军“水手”号和“游骑兵”号无人舰艇近日首次部署在西太平洋，以测试无人舰艇的监视和攻击能力。此前，美国国会推出2023年版《海军战斗部队舰艇评估和需求》报告，明确提出要加速打造无人舰队，以此强化美海上作战力量的规模优势。近年来，美国海军加快兵力结构调整步伐，大力发展攻击性无人舰艇，图谋维持海上霸权。
“重回制海”牵引美海军战略转型
美海军为降低航母等高价值重资产被“一锅端”的风险，大力推动“分布式海上作战”概念落地，企图在提高生存能力的同时确保海权优势。
美多次发布战略文件，渲染所谓的“反介入/区域拒止”威胁，认为其海上优势在冷战后遭遇严重挑战。2017年，美海军发布《重返海上控制：水面舰艇部队战略》，明确其战略正式从“由海向陆”转向“重回制海”。随着美国国家安全和国防战略重回“大国竞争”，美海军作战思想也从传统的集中兵力向分布式作战转变。2018年12月，时任美海军作战部长约翰·理查德森发布《维持海上优势规划2.0》战略文件，在此前“分布式杀伤”基础上，正式推出“分布式海上作战”顶层概念，并提出增强单舰进攻能力、广域分散机动部署、给予舰艇复合型资源以坚持战斗等三大支柱。
“分布式海上作战”意在通过数量优势，进行兵力广域分散配置、效能集中释放，在降低己方被侦测和毁伤风险同时，使敌陷入决策困境难以应对。但美海军评估认为，当前290余艘“重资产”舰队正处于冷战后最低数量规模，现役主战舰艇编入航母打击群、两栖作战群后所剩无几，不足以支撑分布式作战需要。为此，美海军加速调整兵力结构，致力于增加各类战斗舰艇的总体数量，尤其是大幅增加低成本、高效能、模块化的大中型无人舰艇数量，确保持续全球存在和及时全球到达。
演练“有人+无人”舰艇协同和分布式作战
美海军一直高度关注无人技术对海战的作用，“分布式海上作战”成为顶层作战概念后，牵引推动美海军无人系统快速发展。
修订规划牵引发展。2007年、2009年、2011年、2013年和2018年，美海军先后5次发布《无人系统发展路线图》，滚动修订无人系统发展重点和路径。2019年6月，美国会发布《海军大型水面无人艇和水下无人潜航器背景和相关问题》报告，明确要加速研发和采购无人系统，使之尽快成为构建分布式舰队架构的关键。2021年，美海军发布《无人作战框架》报告，提出要体系化推进包括无人机、无人潜航器、无人舰艇在内的无人作战系统建设，使其与有人作战系统形成搭配合理、相互支援的一体化、分布式作战体系。
多个项目不断推出。美海军无人舰艇发展基本遵循由小到大的渐进思路。2007年，美海军发布《无人水面舰艇计划》，明确先期重点发展3至11米长的“X”级、“港口”级、“通气管”级和“舰队”级无人舰艇，并相继推出“蓝色骑士”“X-2”“斯巴达侦察兵”等多个中小型无人艇项目。2010年，美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立项“海上猎人”，当前该项目已向美海军交付两艘中型无人舰艇并基本具备量产条件。随着美海军兵力结构调整，多个大中型无人舰艇项目相继推出。2020年，美海军启动“海上列车”和“无人值守舰船”项目，全力发展大型无人水面舰艇。2023年2月，首艘具备自主能力的“阿巴拉契科拉”号快速运输舰入列，该舰排水量1515吨，成为当前美海军最大的无人舰船。
组建部队开展演训。美海军已开始组建试验性无人舰艇建制部队，牵头相关作战试验和建设任务，并重点演练“有人+无人”舰艇协同和分布式作战，企图推动无人系统快速融入当前作战体系。2019年，美太平洋舰队成立第1水面舰艇发展中队，专职研究海上无人作战。2021年4月，该中队参加美海军首次举行的“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演习，开启无人舰艇常态参与演习之路。同年8月举行的“大规模演习-2021”中，“流浪者”号等无人舰艇与“林肯”号航母及多艘驱逐舰协同行动，完成外围警戒、态势感知和通信中继等任务。在“环太平洋-2022”多国联合演习中，美海军演练了有人和无人平台联合发射导弹打击水面舰艇的课目。
无人舰队“大饼”或难充饥
美海军为支撑分布式作战需求，规划新方案、组建新部队、入役新装备等动作不断，一支无人舰队似乎呼之欲出。但“宏伟蓝图”的背后，是其面临的诸多挑战。
技术瓶颈掣肘。和装备成熟度相对较高的无人机、无人潜航器相比，美海军无人舰艇研发起步较晚，受制于恶劣海况、复杂海上交通、进出港口控制等情况，相关技术难度更大，一直以来都是美海军无人作战体系中的短板。如在“大规模演习-2021”中，“游骑兵”号和“游牧民”号无人舰艇在圣迭戈出港和入港阶段仍需人工辅助，无法实现全流程自主控制。当前人工智能技术在无人舰艇上的运用仍处于试验阶段，执行任务时仍需“人在回路”进行实时或近实时监控，距离完全的自主化、智能化决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观念分歧不断。当前美海军无人舰艇以运输、扫雷、侦察等作战保障任务为主，随着其任务逐步向火力打击拓展，将不可避免面临和当前无人机作战类似的伦理道德和法律问题，特别是自主决策、自主打击将引发更多争议。美国会、国防部和海军之间对预算投入、兵力结构和发展重点等仍存在分歧。无人舰艇是有人舰艇的补充延伸还是颠覆替代，已成为相关各方之间的争论焦点。
实战效果存疑。无人舰艇面对的海洋战场环境极为复杂，同时面临空中、水面、水下立体探测与打击威胁，自身缺乏有效防卫手段，因此美国会和国防部一些人士对无人舰艇的分布式作战效能与战场生存能力持怀疑态度。此外，无人舰艇维护保养难题突出，执行任务时远离后勤支持和维修设施，一旦发生故障只能由工程人员搭乘直升机登舰维修或依靠附近海域舰艇回收，这无疑推高了无人舰艇的维护难度和全寿命维护成本。（赵永杰 陈岳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
